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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黄岛发电公司 2017-07-10 刘宇萍 18000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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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上那一弯月亮如今又眯起了眼睛,乌云在它的身边,迟迟不肯离去,今天是大年初六,燕子蹲在家门口那个矮矮的石墩上,天朦胧的黑,地面上是一层薄薄的雪,上面零星的落着几个脚印,此时的她愁眉苦脸,看着天边,望着那弯清冷的月牙。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今天说的话,本该是开心的,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。那个月牙,是她云中的酸苦,而现在,那一抹浅金色的小沟正照着她并不想流出的泪。
燕儿,出生在关中平原上的一个农村家中,在她尚未懂事的时候,父母就已经将她交给了家里的爷爷奶奶照顾,从出生到现在,她只能在过年的时候体会到父母那暖暖的温情,可次次就是那么的短暂。今年过年,她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,叫面前的两个人,虽然他们依旧那么的热情。
夜里的冷风吹着她那乌黑的短头,发丝不时贴在在脸上,这个天气,总会让她觉得似乎每一根头发都在厮打她的脸,她很疼,却还是屏蔽了催促她回家的那些人的声音,她虽然还小,可是倔强独立的生活着,小小年纪,有着自己的想法,有时候她自己都不免觉得童年的时间太过短暂,她倔强着,独立着,却依旧没有安全的成长着。
她住的这个村子很大,小时候,她和同伴围着村疯玩的时候,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到家中。村边的小路这些年已经被混凝土覆盖上,下雨天再也不用踩到泥洼中,深一脚,浅一脚。养牛场早在几年前盖了起来,那些牛儿有自己的小屋,也不用风吹雨晒了吧。村边上的田野,绿油油的,麦子熟了,玉米熟了,却只见弓着腰,忙忙碌碌的像爷爷奶奶一样年纪的人。她有时候很庆幸,村里还有她的同伴,而不至于太过孤独。
爷爷奶奶在照顾她的几年中,苍老了许多,她心疼他们。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,闻着香味,悄悄的走到灶房外,看着奶奶,她腰里系着那条深蓝色的条纹围裙,围裙的边微微的翘了来,那双像极了老树皮的手,不是很灵活的炒着锅里的大白菜,她不知道妈妈炒菜的味道,却每次都会尝到奶奶的菜里混杂着的苦涩,那是她说不出来的味道。奶奶今年已经快七十了,她常说,在旧社会,她这会早已在热乎乎的炕上待着,身边的孩子围着他,逗着她,沉默一会,她又会说,现在呀,一切都变了,农村留不住个年轻人呀。
爷爷,总是穿着一身臧黑色衣服,头山戴着臧黑色的大檐帽子,坐在门外的木头靠背板凳上,手里拿着烟斗,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,仿佛要将烦恼全部吐出,再将寂寞彻底的扔掉。爷爷不爱说话,可就是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人,如今也会不时的看向南边的路,在期盼什么,什么呢?!
爷爷奶奶待她是真的好,甚至可以用溺爱来说,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一直裂开着一条缝,那条缝黑暗,冰冷,是多么渴望有别的温暖可以洒过来呀。这个村,大着,却也空着。
于是,有一天,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天上那弯月牙,那一点点光和寒气,像极了她心中的裂口,有着微弱的光,却被黑暗裹住。她不肯哭,眼泪却一次次掉了下来。她掰过手指头,从会数数时起。春天里的叶子绿了,花儿红了,可是绿叶是绿叶,红花是红花,于她,仿佛并没有多大的关系,春天,这个词,她不懂得怎么解释。
今年,那两个近乎陌生的人回来了,他们似乎比往年都开心,他们说,在城里买了房子,要将她接过去住,远离这个偏僻穷壤的地方,给她顶好的教育。是的,他们年年都会给她说,让她好好听话,将来会回来接她,是的,今年,在一年年的期盼中,这个肯定的答案,他们给了她,她,却不知道,是高兴,还是忧郁,她在矛盾着,有些东西好似丢了,她不知道丢到了哪儿,也许只有那个月牙知道答案吧!她知道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她,可是,心中的那道裂缝,却真实的让她疼痛,在这世上大约并没有人会关心这个,她们只能在迫不得已的做着自己感觉对的事情。
望着天上的月牙,依旧清冷的让人怜悯。
过了几天,他们一家人坐在公交车急急的驶出村子。当她从车后的窗口望回看时,路边两侧光秃秃的树枝在风里硬挺着,田野,覆盖着厚厚的积雪,在路的不远处,村里的一个小男孩,正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,偷偷的看着他们,那黝黑的脸上,有着一双乌黑的眼睛,却带着似曾相识的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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